想到妈妈临死前的微笑,夏木最终下定了决心,隐瞒一切。
夏木放下姥爷的尸体,鞠了个躬,说了一声对不起,然后走到了奄奄一息的盗猎分子面前。
对方还在发出含混而意义不明的声音,也许是在求他放过他,但夏木却已经心冷如铁。
他将他拖到山坡上,推了下去,然后将猎枪上的指纹擦拭干净,塞到了姥爷的手里,制造了一个姥爷跟盗猎分子发生搏斗,开枪反击,后又被盗猎分子杀害的假象。
布置完一切后,夏木返回了巡林站,清理了自己曾经出现在此的痕迹,离开了林场。
大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,直到夏木坐上返回警校的长途汽车,仍旧在下。
大巴车在雨幕中穿行,离开新安市一百多公里的时候,天突然放晴了。
阳光透过玻璃窗上的水滴,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。
夏木把手贴在玻璃上,就像抓住了一道彩虹,他知道那是姥爷在跟他说话,姥爷原谅了他不辞而别,希望他能继续自己的计划。
而那时,警方才刚刚赶到林场,围绕夏援朝和盗猎分子的尸体以及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棵树,拉起了警戒带。
“菜炖好了,酒也备好了,你饿坏了吧,”
老周推开了门,喊了夏木一声。
夏木正在地上铺睡袋,老周想过来帮忙,但夏木拒绝了。
这是一个仪式。
2001年,姥爷把他接回林场的时候,护林站的条件还十分简陋,只有一间木屋,木屋里放着一张单人床,以及姥爷的所有生活用品。
为了安顿夏木,姥爷跟管理处申请,盖了一间新的木屋。
九月中旬开工,十月底完工。
一个多月里,夏木每天都会撑开睡袋,躺在姥爷单人床旁边入睡。
梦里,他闻到了刨花,墨线,清漆,铁钉,以及泥土的味道。
那是一种让他感到安心的味道,铺在木床边的睡袋令他回忆起童年的美好时光,他想亲手完成。
木屋落成后,林场下了一场雪,他和姥爷站在散发着清香的松木味的廊檐下,第一次说起了自己将来想做什么。
“你想报仇?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你得先找到凶手,”
姥爷意味深长道。
“我想好了,先考上警校,当了警察我就能调查这起案子,才能找到凶手。”
夏木离开白川后的第三天,冷小兵独自去了一趟市医院,看望沈雨。
病房里,两个护士正在劝说沈雨,多住几天院,反正医院都会报销。
沈雨却笑着摇了摇头,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冷小兵进门的时候,沈雨刚刚收拾好东西,准备离开。
“这么快就出院了?你的伤好了吗?”
冷小兵问道。
对于冷小兵的到访,沈雨有些惊诧,不过她还是很平静的回答道:“没什么大碍了,只需要隔两天换一次药,回家静养舒服点,医院给了我半个月假期。”
冷小兵快步过去,帮沈雨拎住了提包,里面只是些毛巾牙刷之类的日用品,如同沈雨的身体一样,轻飘飘的:“我送你回家吧。
你的车还在刑警队扣着,那可是重要的证据,技术队得仔仔细细地勘验取证,查清楚事故的真正原因,过一段时间才能返还给你,而且你车撞得很厉害,修好的话,少说也需要十天半个月。”
“不用麻烦了,你一个重案队队长,日理万机的,”
沈雨只想尽快摆脱冷小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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