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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茶反派他不想被救赎

绿茶反派他不想被救赎

简介:
他们说我恶贯满盈,我信了。他们说我活该被报复,背叛,活该遭报应,我信了。他们说我简直死有余辜,我想了很久,觉得有道理。故事的结局,我遭了报应,失去一切,声名狼藉,他们说这大快人心,要我反省和悔过。我快死了。今晚来了个人,他说他要救我。我不信。世界1:沦落到三流片的前影帝【娱乐圈】幻听症x药物过量x创伤后应激障碍世界2:开早点铺的落败霸总【豪门】脊髓空洞x轮椅x感觉减退世界3:沦为试验品的野心家【星际豪门】感官超载x精神海崩毁x记忆流逝世界4:大赦出狱的亡国之君【古代】失明x中毒x手脚俱断其他世界待定中主攻,单元文,什么口味都有,反正是狗血大合集。阖家欢喜大结局后,已经觉得世界没意思,不想再活下去的一些非典型反派,应该都是双结局,自取食用没饭吃的自割腿肉,合则来不合则去。又名《他说他是来救我的》段评已开,日更,瞎写着玩。ahref="http://m.moxiexs.com"target="_blank"【魔蝎小说】/a 反派他不想被救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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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绿茶反派他不想被救赎》

    第一章

    群演的价格是一百块钱。

    季斓冬当然不是群演,好歹也拿过影帝,十五岁出道,拿影帝那年季斓冬二十一,今年他二十七岁了。

    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    现在的季斓冬,要靠三流片混饭吃,名声喂狗,脸皮祭天。

    季斓冬拿着药瓶,拧开矿泉水,披着件破外套,坐在台阶上。

    有人到死都是一副好皮相。

    季斓冬没卸妆,身上连土带泥,手腕伤疤纵横,额发散乱着垂在眉间,薄薄眼皮下眼瞳深邃,脏得狼狈,依旧好看。

    骨节分明的颀长手指拨了拨空气。

    眼前这个无缘无故出现、自称“反派救赎系统”的蘑菇,其实鬼鬼祟祟跟了他三天了。

    季斓冬还以为自己的精神病又有加重,多吃了好几倍的药。

    系统:「……首先。」

    首先,它不是蘑菇。系统没有实体,只是一组数据,目标人物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,看它就是什么。

    系统当过帅哥,当过美女,当过支票,第一次当蘑菇。

    其次,季斓冬应当把药瓶放下。

    再吃要死人了。

    「我是为你来的。」系统说,「季斓冬,你做反派的时候,仗着影帝的身份跋扈霸道,打压、针对、排挤新人,无所不用其极,干了很多坏事。」

    季斓冬点了点头,拿过盒饭:“是。”

    系统一噎,继续说:「你还买黑料,操控舆论,某种意义上,你对杨霄凡的死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」

    杨霄凡是个炮灰角色,爆火的新人顶流,本来前途无量,因为被季斓冬针对逼得走投无路,最终跳楼自杀。

    季斓冬掰开一次性筷子:“是。”

    系统:「你还一直在打压你同母异父的弟弟,季然,他并没做错什么。」

    季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,天命之子,如今真正的人气巨星,片场已经够偏僻,依然能看见不远处的巨幅广告。

    季然比季斓冬小三岁,整个成长过程,他一直活在季斓冬的阴影下,痛苦不堪,甚至一度患了抑郁症。

    季斓冬低头扒饭:“是。”

    系统:……

    系统:「你还拔了你继父的呼吸管,把你亲生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,你被封杀的直接原因是你被爆出你十五岁时过失杀人,死者是你的亲生父亲。季斓冬,你是个杀人犯。」

    这次,季斓冬捏着筷子的手终于停顿,但只是不到一秒,就又把冷透的米饭囫囵扒进嘴里。

    这东西说的都对。

    季斓冬都认,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,正在遭报应,多半已经活到了头。

    给他三流片资源的人,是怜悯,是讥讽,是痛打落水狗,他不得而知,但的确恶心。廉价劣质的服化道,垃圾堆一样的摄影棚,季斓冬有幸看过点剪辑的片段,昏暗混乱,充满下三滥的暗示,脏人眼睛。

    季斓冬扔下空饭盒,灌了两口水,又去摸药瓶。

    药瓶被无形的力量撞掉在地上。

    系统第一次见这么冥顽不灵的反派,有些气恼,在半空投射虚拟屏幕,给出季斓冬一塌糊涂的身体状况,又拉出一张关系网,细细的光线牵起几个头像。

    其中有两个人最显眼。

    厉行云、季然。

    如果说季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,厉行云就是他最大的金手指。

    厉氏集团的小少爷,真正够资格当背景的金主,如今厉阳传媒的总裁,以及……季斓冬曾经的同居人。

    「他们两个在找你,想救赎你。」系统说,「你配合一下,行吗?」

    这个世界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清算,最后一步,是季斓冬被治愈、释然、放下过往,然后就能打上一个皆大欢喜的he标签。

    「他们会给你住,给你吃,对你很好,不计前嫌。」

    系统:「你被治愈一下,然后就搞定了。」

    季斓冬:“搞定了?”

    「对啊。」系统一直是这么工作的,「他们就能自由,不再有牵绊,奔向新人生。」

    毕竟主角是不能有亏欠的。

    对反派的亏欠也不行。

    季斓冬第一次听这个说法,觉得有趣,拉过屏幕看了看。

    上面的内容甚至还很全,备注了厉行云十几岁的时候,和家里闹掰,身无分文负气离家出走,又被季斓冬收留的始末。

    季斓冬对不起过很多人,不包括厉行云。

    季斓冬对厉行云很好,放在家里养着,节日有礼物,每周有烛光晚餐,厉行云喜欢玩车,就换着花样地买豪车给他过瘾。

    两个人开始有矛盾,是厉行云无法接受季斓冬不择手段的行径,认为季斓冬伤害了太多人。

    而彻底闹掰的导火索,是厉行云发现,季斓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,收留他也只是为了攀上厉家。

    季斓冬如今的身败名裂、罪有应得,与厉行云有直接关系。

    但如今不停在找季斓冬,甚至不惜动用关系得罪人的,也是厉行云。

    「我建议你不要和他置气。」系统劝说,「至少跟他回去,衣食住行的条件会好很多,也不用再拍这种东西……」

    系统:「你不会真的要拍下一场吧?」

    季斓冬看了看破破烂烂的剧本。

    没有剧情,没有台词,但有分镜。

    下场戏是纯粹羞辱人的东西,要他演一个嗑药嗑疯了的畜生,观众是藏在背后的秘密金主,这个圈子的深处黑暗扭曲到极致,有的是人不配称之为人。

    季斓冬这些年树敌无数,跋扈傲慢,一朝失势,理当有这种报应。

    季斓冬没要拍,就是好奇:“和我搭戏的是谁?”

    系统:「?」

    “算了。”季斓冬扔下剧本,“没必要。”

    在这种“剧组”里的,要么是他这种走投无路等死的垃圾,要么是刚入门被骗来的新人。

    拍了那种东西,母带掐在背后金主手里,以后做什么就全要被拿捏。

    没必要。

    季斓冬接这戏是因为没钱买药。

    他问系统:“我跟厉行云走,他能给我买药吗?”

    系统:「……你不能再吃药了,季斓冬。」

    季斓冬也不想:“可我还是幻听。”

    幻听的症状越来越复杂,甚至臆想出一个自称“反派救赎系统”的东西,纠缠不清,啰啰嗦嗦细数他犯了什么罪,还毫无根据地指控他脑子里全是蘑菇。

    系统:「……」

    季斓冬拧开药瓶,数了数药片,刚要往嘴里倒,门就被重重推开。

    闯进来的人年轻高挑,二十五六岁,拎着摩托车头盔,牛仔裤皮夹克,脑袋上的红毛像刺猬。

    来人面色冰冷,死盯着季斓冬,大口喘气,眼底阴云密布。

    系统一亮:「厉行云!你看,季斓冬,我没说错吧?你能不能配合配合,被治愈一下?」

    季斓冬只能和蘑菇讲道理:“他不是厉行云。”

    系统快被他逼疯了:「为什么??」

    季斓冬撑着膝盖站起身。

    他抬头,看着眼前的人影。

    为什么呢。

    大概是因为,在最合理的逻辑里,眼前的人影,只是他和厉行云谈恋爱时的那个幻象。

    季斓冬偶尔会看到这种幻象,那时候他像是活着,混进厉行云轰响油门时的风驰电掣,偷窃属于厉行云的活气。

    厉行云蹭进他怀里,闹着他帮忙把脑袋染成红的,咬他手上的三明治,往他手上戴易拉罐戒指。

    那几年里,季斓冬以为自己也活着。

    后来狂飙的车撞上命运的铁栅。

    再后来,季斓冬见过厉行云一次,他亲手给厉行云染的头发已经变回冷静的黑色,厉总衬衫西装,青年才俊,望向他的眼睛漠然冰冷。

    就像他们决裂那天,厉行云盯着季斓冬,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失望,他说季斓冬,你他妈的是个杀人犯。

    你是个杀人犯啊。

    ……

    再后来,季斓冬不再去见厉行云。

    但也还是会见。

    厉行云成立了厉阳传媒,频繁在荧幕上亮相,替季然站台,陪季然参加综艺,季然的粉丝满眼红心喊着好配拉cp,厉总一笑置之。

    「他和季然不是那种关系。」系统不惜剧透证明自己不是蘑菇,「他补偿季然,只是因为他觉得你太对不起季然了,他心里认为他和你是一起的,所以替你赎罪。」

    季斓冬看向墙角的蘑菇,他的神情很平缓,只是眉宇苍白,渗出涔涔冷汗,叫人看得很不安。

    季斓冬想了一会儿:“哦。”

    系统愁崩了:「哦什么?!?」

    季斓冬:“他不是厉行云。”

    季斓冬承认自己是个性格恶劣的混账,是个罪有应得的反派典型,他承认自己极度以自我为中心,甚至已经病态。

    就比如,他并不认为厉行云会这么做,他认为厉行云会先问问他真相,先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季然,然后让他安安静静抱一会儿,给他喝点热水。

    所以季斓冬不认为系统描述的是厉行云。

    眼前的这个人也不是。

    可能是派来搞仙人跳骗他的圈套。

    可能是幻觉。

    季斓冬觉得自己该吃颗药,他攥着药瓶去拿矿泉水,被死死攥住胳膊,攥着他的手用力过度甚至发抖。

    人影张口,发出厉行云的声音:“跟我回去。”

    矿泉水洒出来大半,冰凉,季斓冬皱眉,看向通红到透出血丝的眼睛。

    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,哪怕这人穿着和厉行云一样的衣服、染着一样颜色的头发,甚至有一模一样的声音。

    “……哥。”厉行云哑声说,声音发抖,近乎哀求,“跟我回去,你不要我了吗?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