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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拳一套表情包

八拳一套表情包

简介:
拳术中有曰八拳者,为长江派绝技之一。我国拳术,向分四大派,山海关外者曰关东派,黄河流域者曰黄河派,长江流域者曰长江派,珠江流域者曰珠江派。八拳为湖南辰州言永福先生所创,盛行于长江流域,三湘七泽之武林人士,无不知之。其享誉之隆,不下珠江流域之洪家拳术也。拳技之势,不过攻守。普通拳术,攻守每见于一式之也,即攻之手势不能兼守,守之手势不能兼攻,曾无一式而兼攻守两势者。夫拳斗,决胜负于顷刻之间,生死间不容发。今攻手不能守,必俟守手而后能守,守手而不能攻,必俟攻手而后能攻,在此换形移步之顷,若遇敏捷之敌人,乘其攻守两势转换之时,乘虚一击,则必立倒于地,而见败于敌人矣。八拳之优点,则一手可以兼攻守两法,守之中有攻,攻之中亦有守,步不须转,身不须动,只手法一紧,已入侧面。故较诸别家拳法,实事半而功倍也。八拳之要诀,为起、顿、吞、吐、沉、托、分、闭八字。起顿吞吐以身形言,沉托分闭以手势言,故曰八拳。每一拳式,分一正一奇,一共二十三式。式虽简单,但善用之,已可横行江湖,人莫予敌也。八拳之创始者为言永福。言永福传长沙罗大鹤。罗大鹤传四弟子,一为胡鸿美,二为杨先绩,三为陈雅田,四为黄胖,皆为三湘七泽之英雄。胡鸿美早夭。杨先绩得大鹤传授,技最精。陈雅田多力,两拳如铁,有铁拳之号。黄胖家财钜万,未有传人。现书言永福先生之轶事,先从言先生之徒孙铁拳陈雅田述起。 《八拳豪侠传(3册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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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八拳一套表情包》

    拳术中有曰八拳者,为长江派绝技之一。我国拳术,向分四大派,山海关外者曰关东派,黄河流域者曰黄河派,长江流域者曰长江派,珠江流域者曰珠江派。八拳为湖南辰州言永福先生所创,盛行于长江流域,三湘七泽之武林人士,无不知之。其享誉之隆,不下珠江流域之洪家拳术也。

    拳技之势,不过攻守。普通拳术,攻守每见于一式之也,即攻之手势不能兼守,守之手势不能兼攻,曾无一式而兼攻守两势者。夫拳斗,决胜负于顷刻之间,生死间不容发。今攻手不能守,必俟守手而后能守,守手而不能攻,必俟攻手而后能攻,在此换形移步之顷,若遇敏捷之敌人,乘其攻守两势转换之时,乘虚一击,则必立倒于地,而见败于敌人矣。

    八拳之优点,则一手可以兼攻守两法,守之中有攻,攻之中亦有守,步不须转,身不须动,只手法一紧,已入侧面。故较诸别家拳法,实事半而功倍也。

    八拳之要诀,为起、顿、吞、吐、沉、托、分、闭八字。起顿吞吐以身形言,沉托分闭以手势言,故曰八拳。每一拳式,分一正一奇,一共二十三式。式虽简单,但善用之,已可横行江湖,人莫予敌也。

    八拳之创始者为言永福。言永福传长沙罗大鹤。罗大鹤传四弟子,一为胡鸿美,二为杨先绩,三为陈雅田,四为黄胖,皆为三湘七泽之英雄。胡鸿美早夭。杨先绩得大鹤传授,技最精。陈雅田多力,两拳如铁,有铁拳之号。黄胖家财钜万,未有传人。现书言永福先生之轶事,先从言先生之徒孙铁拳陈雅田述起。

    陈雅田为长沙人,习八拳于罗大鹤之门,前后七年,技成,设武馆于长沙城外。人以其拳如铁也,称之曰陈铁拳。时,雅田年仅廿四五耳,负盛名于省中。

    时在逊清咸丰年间。湖南衡州有名谌四者,为南岳衡山名拳师李志龙入室弟子也。李志龙习内家拳于武当山,擅气功。谌四得其秘传,能拳棒不伤。

    谌四曾以此自负,常邀人击其体,如有人能拳伤其身者,愿奉银五两,为酒食之资。衡中武师闻之,常来衡州,踵谌四之门,求试其技。谌四欣然应命。数年来,武师慕名来试者不下百人,皆无法伤及谌四之体。由是,谌四以善受拳击著名,尝谓天下之拳术最精者,皆不能伤其毫末,虽勇如贲育,遇之亦无可奈何也。

    谌四深染武人坏习气,既以此自负,便目空一切,闻长沙陈雅田有铁拳之号,乃赴长沙访之。既到长沙陈馆,据陈之仆谓,陈雅田师父方登山省墓未回也。

    谌四性暴躁,不能久待,乃登山寻找,遇于墓前,睹陈雅田仅为一年约廿许之少年耳,乃拦住去路,仰天大笑曰:“君即习八拳之铁拳陈雅田乎?”

    陈雅田视谌四,年已三十,身材健伟,熊腰虎膀,威风凛凛,亦一武师也,乃抱拳曰:“然,仆正是长沙陈雅田。君贵姓尊名,有何贵干?”

    谌四大笑曰:“君果是陈雅田。仆衡州谌四也,久闻陈师父之拳头如铁,力量沉雄,大江南北,盛名素著。仆不敏,幼习内家气功于南岳李志龙老师之门,能运体中金刚之气,虽力逾千斤亦不能伤我毫末,善受击之名,早已驰于三湘七泽之间。”

    陈雅田曰:“哦,原来是谌师父,闻名久矣!今谌师父到来,欲一尝仆之铁拳滋味乎?”

    谌四曰:“然,自来击吾体者,不下百人,皆莫予伤也。三湘间之武师,差不多皆与吾较,独君未尝一试,故特来访,愿以身权尊拳之轻重耳。”

    雅田曰:“甚善。但君如为仆一拳击毙者,你将如何?”

    谌四大喝曰:“大丈夫何惧乎死!生死等闲事耳,君能以拳击毙我,足见君之铁拳名实相符,仆之气功不济也,虽死何憾。”谌四言讫,即立墓前,披襟坦腹,谓雅田曰:“陈师父今可以发拳矣。”

    陈雅田念此人远道挑战,态度傲慢,非惩不可,乃卷起双袖,微笑而前,疾发一拳,向谌四之腹劈来,隆然一声,如击皮鼓。陈雅田之铁拳,其力亦有四百斤,但击在谌四之腹上,谌四似不知所苦,但觉有些头眩而已。

    谌四大笑曰:“陈师父力尽矣乎?所谓铁拳,不过如是而已?”

    雅田曰:“谌师父之气功,果然了得,但尚属美中不足者,只能腹部受击。若向你之头胸各部击来,你便无所施其技也。”

    谌四为一年少气盛之人,闻言冷笑曰:“哼,陈铁拳你亦太小觑天下英雄矣。如只能以腹承拳,何得称为英雄?你力如未尽,头胸两部,任君再击可也。”

    谌四言罢,又扎起马步,以待来势。雅田运力于拳,大喝一声,一拳疾向谌四之左额击来。轰一声,打到谌四头昏眼花,但见萤火无数,绕于睫前。

    谌四心中勃然大怒,恨雅田刺骨,欲发拳报复,但有言在先,无从发怒,乃思得一计,笑谓雅田曰:“陈铁拳之技,善则善矣,但仍未足伤我毫末。你今敢再击我之胸乎?”

    雅田曰:“焉得不敢,请谌师父预备可也。”

    谌四乃行至墓侧之右华表前,身倚华表,欲待雅田铁拳击来时,侧身以避其拳,使其拳击石华表,而创其拳也。

    谌四既立定,佯笑曰:“君两拳仍不能创我。若三拳仍不收效,君亦可休矣。”

    雅田点首,徐徐而前,将及,骤然冲前,疾向谌四之左胸击去,快如闪电。谌四闪避不及,唉吔一声,石华表当堂折而为二,谌四亦重伤倒地。雅田急俯而视之,谌四之左胸骨,已被击折三条,不省人事。雅田以彼与己无仇无怨也,心良不忍,乃急负谌四于背,飞驰而归。

    回到武馆,使卧床上,取跌打药为其敷药。施救良久,谌四始悠然而苏,觉左胸剧痛,胸骨已折,手抚其胸,摇头长叹曰:“陈师父不愧有铁拳之名,小弟甘拜下风矣。估不到我一世英名,丧于陈师父之手也。”

    陈雅田曰:“君之气功亦不弱。天下武师,甚少能御我一拳者,今君竟能御两拳,至三拳始折,君亦武林之雄也。惜君胸骨已折,恐不能复续耳,此某之罪也。”

    谌四曰: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虽死无憾。从此别矣,三年后或可再见!”

    谌四言罢,乞陈雅田代雇肩舆,克日回到衡州武馆。谌四之门徒,闻其师负伤回来,急接入馆内,使卧室中。首徒徐君可、孟超文等,环立床前,睹谌四胸伤未愈,颇为焦灼。

    谌四谓之曰:“徐贤徒,余今已重伤,非一医术超卓者,殆无治愈之望。余师李志龙,现尚在衡山岳麓禅院内。余师之医术,颇见高明,徐贤徒速往岳麓,请余师来诊治可也。”

    徐君可领命而出,即日登程,赶到岳麓禅院内。李志龙斯时,已年逾六十矣,在岳麓禅院,赁一庑以居,竖子两人,供奔走之役,在禅院内闭户练技,以求深造,时或下山游行,寻师访友,研究武技,或到衡州,探视其徒谌四,固优游自在也。衡州距离衡山不远,半日便达。当下徐君可奉命来到岳麓禅院,拜见师公李志龙于西厢之下。

    礼毕,徐君可曰:“启禀师公,师父前日往长沙与八拳弟子陈雅田较技,重伤回来,胸骨折断,势甚沉重。师公医术高明,故请移玉一行,为师父诊治也。”

    李志龙闻言大惊,不暇细问,便收拾药箱,挈一僮,偕徐君可下山,奔到衡州来,既抵谌四武馆,孟超文已率领同门迎入。李志龙迳到内室,睹谌四面容苍白,躺在床中,见李志龙至,呻吟叫老师。

    李志龙问所苦。谌四叹曰:“弟子不肖,自逞英雄,闻长沙陈雅田有铁拳之称,往邀受击,初二拳无所苦,不料第三拳击来,陈雅田不击余腹而击余胸,胸骨立折三条,石华表亦为之折而为二,余遂重伤而归。嗟夫吾师,吾门之英名尽丧,弟子之身躯已废矣。”

    李志龙为之解衣襟,视其胸膛,果见胸骨已折,虽有灵丹妙药,将其胸骨续回,但已气力尽失,无复昔日之雄风矣,乃为之摇头微叹,询谌四曰:“贤徒所遇者,是否为习八拳之陈雅田?”

    谌四曰:“然,即罗大鹤之弟子,辰州言永福徒孙也。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余欲找罗大鹤久矣。忆当年,余自武当回来,路过长沙,遇一少年于酒家楼上,自言罗大鹤,精八拳,对座客言,自谓其八拳为拳术中之绝唱,一式能兼攻守二势,天下武师莫予敌也,唾沫横飞,旁若无人。余亦年少气盛,邀与角技,二人交手楼头,一时不慎,被罗大鹤打于寻丈外。余羞极,誓雪此耻,乃折回武当,再习技三年,重到长沙,则罗大鹤已不知所往,只得怅然而回。虽距今已隔十余年,但此事历历如在目前。十余年来,闻罗大鹤闯荡江湖,并无定所,始终未尝遇之,故此耻至今未雪,耿耿于心,殊以为憾也。谌贤徒此次赴长沙,亦知罗大鹤之踪迹否?”

    谌四曰:“弟子此赴长沙,行色匆匆,未知罗大鹤之踪迹也。但闻人言,罗大鹤是奉其师言永福之命,游荡于豫楚之间,找寻一姓王之武师,每年只回长沙一二次耳。老师欲找罗大鹤,欲一雪当年之耻乎?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胜负本来是武家常事,余之找罗大鹤,非只欲雪一击之恨,乃并欲在技术之切磋而已。八拳一技,在外表观之,不过为一外家硬拳而已,其发拳也,狰眉怒目,切齿叱咤,律以柔能克刚之义,我内家属柔,八拳属刚,我无不胜之理,但却为彼所败,其理至今未明,故欲再与罗大鹤一较,以寻求此中原理而已。”

    谌四曰:“老师欲寻罗大鹤,易如反掌。罗大鹤尝授徒四人,首徒曰胡鸿美,已于前年病逝;二徒曰马先绩;三徒即陈雅田;四徒曰黄胖。黄胖为一富家子,非以技术传人者。独杨先绩与陈雅田二人,皆设馆于长沙镇。老师如往长沙,登门造访陈雅田,与之一较,陈雅田只精拳力耳,若以技术与经验,必败于老师之手。如是,杨先绩、罗大鹤等闻风必来,老师自可以相会,亦可为弟子雪此恨也。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余本已收山,但为罗大鹤计,亦决到长沙一行便是。”

    李志龙言罢,先为谌四换过跌打药,使彼静卧床中,决于翌日清晨,挈僮北上。徐君可、孟超文二人,亦恳与同行。李志龙许之。

    一行四人,便于翌晨,北上长沙。既到镇上,寄寓于镇外法提寺中。法提寺地方宽敞,禅房栉比,游客进香者,皆可捐香油作房租饭钱,居停于寺内也。

    李志龙等安顿既毕,休息一宵,翌日午刻,早饭过后,挈徐君可、孟超文及其僮踵陈馆之门,拜访陈雅田。及至,则馆门大开,演武厅上,三五少年在焉,正在厅上练习拳棒。李志龙直入,询诸少年,陈雅田师父在否?

    一少年挺身而前曰:“仆即陈雅田是也。请问丈人贵姓尊名,有何贵干?”

    李志龙视雅田,年才廿四五耳,而熊腰虎膀,器宇不凡,不啧啧窃叹,抱拳言曰:“老夫南岳李志龙是也,慕君大名,如雷贯耳。闻君之拳,其力沉重,其坚如铁,前者尝一拳而破小徒气功,使其胸骨折断,身成残废。老朽不才,亦习气功,并好研究各家拳技,欲为小徒之续,以贱躯一尝君之铁拳,并欲研究君之八拳,究竟如何精妙耳。”

    陈雅田曰:“令徒岂是衡州谌四,以善受击驰誉者乎?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正是此人。小徒不肖,其技未足以当尊拳,故老朽欲为小徒之续耳。”

    陈雅田曰:“既是李老师驾临,请先坐下,然后详谈。”

    雅田言罢,即请李志龙上座,自己在下位相陪。徐君可、孟超文二人侍立于侧。早有杂役奉上清茶。

    茶罢,陈雅田曰:“请问李老师今日来意,果是研究武技乎?抑欲伸雪令徒一击之恨?”

    李志龙笑曰:“小徒与君角技,有言在先,死伤乃自取其咎,何恨之有。老夫今来晋谒者,乃久慕八拳精妙,恨未有机缘以领略尊技。故乘此长日多暇之际,特来拜见,以资切磋耳。”

    陈雅田曰:“李老师亦可谓深明大义哉,对于贤徒之事,不予深究,晚辈感纫无穷。但对于研究拳技一层,晚辈却有一点意见。”

    李志龙问有何意见。陈雅田曰:“李老师是武林中人,当知搭桥无父子一语,意谓拳技之道,并无研究之名,一经交手,虽亲如父子,亦拳下无情。老师为尊辈,晚辈如或有拳脚错误,伤及玉体,则负罪更深耳。”

    李志龙哈哈大笑曰:“荒唐哉陈师父之言也。老实说,你师祖言永福所创之八拳,依老夫看来,只得一个刚字,有攻无守,未得谓之全能。你师罗大鹤,老夫亦不畏忌,何惧你黄毛小子乎?你竟谓拳脚错误,伤及我体,荒谬绝伦之事,未有逾于此者也!陈雅田,老夫决不畏你之铁拳。来,老夫决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也。”

    李志龙言罢,从座间一跃而起,迈步行至厅之中央,卷起双袖,束紧腰间之布带,向陈雅田招手,发出轻蔑之笑声曰:“来呀!来呀!”

    陈雅田以其态度傲慢,心中勃然大怒,亦慨然而起,脱下上衣,束紧腰带,徐徐而前,先一抱拳为礼曰:“李老师是宾,晚辈是主,为主人者理宜让客先发拳,请李老师放马可也。”

    雅田言罢,即在厅中摆开架式,双拳伸前,以待来势。李志龙知陈雅田铁拳利害,但自念自己精练气功,拳力虽重,亦不能伤及其体,乃大喝一声,标马冲上,左手先向陈雅田面上一幌,欲诱雅田之注意力向上也。雅田果伸拳一招,欲招住其掌。但李志龙之掌本是虚着,见雅田举拳招架之际,彼已收左拳,右拳已乘机而入,一个穿心插槌,疾向雅田心窝猛击。雅田用八拳第五手式,右手一拨,招住其拳,一个连消带打,顺势一拳,疾向李志龙下颌攻来。李志龙知雅田之拳重,不敢以下颔迎敌,急把身一侧,避过其拳,左手一个围腰之势,一只内家铁沙掌,劈向雅田腰部。雅田右肘横截之势,截住李志龙之掌,身如车轮,进马转到李志龙之侧,左拳乘虚攻入,向李志龙之耳部击去,拳发如电。李志龙闪避不及,被雅田一拳打在耳上,打到李志龙头昏眼花,急向后一跃,跳出圈外。

    幸李志龙曾习内家气功,其技比谌四尤胜,故雅田之铁拳击来,未受重伤,只觉头脑略昏而已。但李志龙以堂堂一名老拳师,竟遭此黄毛小子之铁拳击倒,恼羞成怒,大喝一声,标马再进,使出八卦游身掌,运掌如风,疾向雅田面胸两部乱打。雅田急挥拳应战,但见拳密如雨,虎虎生风,无奈究竟年纪略少,经验未丰,战约六七回合,拳法一疏,被李志龙一掌迎面打来,雅田招架不及,唉吔一声,口鼻血齐出,当堂昏倒地上。

    李志龙大笑曰:“此亦可以报一拳之恨矣。老夫念你年少英俊,不忍下毒手以杀你,算你一场造化可也。”言罢,偕徐君可、孟超文二人,扬长而去。

    李志龙去后,陈雅田之门徒,急上前把雅田舁起,抬入房中,使卧床上,取巾为其拭去面上之血,再取药油救治。良久,陈雅田仍是昏迷不醒,其徒大惊,束手无策。门徒中有名彭禄者,人急计生,急奔赴杨先绩之门,向师伯报吿。

    上文说过,杨先绩者,乃陈雅田之师兄也,同学技于罗大鹤之门,其技在陈雅田之上,但拳力则逊于雅田也,当下闻彭禄报吿,急奔赴陈雅田之武馆来,只见雅田卧在床中,面容惨白,急上前细视。

    雅田斯时,已苏醒矣,睹杨先绩在床前,点首苦笑。

    先绩问所苦。雅田曰:“幸此老手下留情,现在但觉目眩头痛而已。”

    先绩问谁?雅田曰:“乃南岳拳师李志龙也。此人年已六十矣,而拳技甚精,兼擅运气功夫,以受击著名,胜于其徒十倍,故弟败于其手耳。”

    先绩曰:“贤弟与彼有甚仇怨,因何竟遭毒手?”

    雅田曰:“并无仇怨。弟与彼固漠不相识者,若有仇怨,乃日前之事耳。李志龙之入室弟子有曰谌四者,为衡州人,以吾善击著名,于前数日来此,邀弟击其躯,谓欲试弟之拳力也。弟乃击其胸,折其胸骨三。谌四负伤而去。今李志龙来,乃为谌四报复也。”

    先绩曰:“李志龙殊无理。谌四之伤,乃自取其咎者,焉能迁怒于贤弟。今将弟击伤,是不义也。贤弟今如何?你欲复此仇否?”

    雅田曰:“弟口鼻受击,只流血而已,尚无大碍。李志龙今日,尚算粗知大体,知其徒之伤,非关弟之无故妄伤人也,故只击我之面,尚未重伤,故弟不欲藉此寻仇矣。”

    先绩曰:“贤弟之言是也。弟既负伤非重,仍不宜再追究之矣。”

    先绩言罢,为雅田诊视脉穴,六脉尚觉平和,非受重伤者,乃取药为雅田敷治。即毕,安慰一番,飘然而去,回到武馆。

    翌日清晨,杨先绩在演武厅上,练技既毕,正欲披衣出门,忽见一年登六十之老者,带着两少年、一小僮,昂然而至。杨先绩视其人,固未尝相识者,继见其熊背虎膀,身躯健伟,固武林中人也,心内灵机一触,此人遮莫是衡山李志龙?

    正欲细问,老者已登堂抱拳曰:“请问老兄,杨先绩师父在馆乎?”

    先绩曰:“老师贵姓尊名,找杨先绩有何贵干?”

    老者曰:“老夫姓李名志龙,衡州人也,居于衡山之上,幼习内家功夫,时作江湖漫游,寻师访友,研求武技。近闻杨先绩师父,精于八拳,名驰远近,故特不揣冒昧,到来请教耳。”

    李志龙之言,分明到来踢盘。杨绩本不欲追究此事,万不料李志龙竟登门求教。为拳师者,实不能畏缩不敢迎战,盖若畏缩,则声名大落,不能再在武林立足。

    当下杨先绩以彼到来踢盘,心中微怒,亦抱拳曰:“原来是李老师,失敬失敬。某便是杨先绩,老师为昨日击败舍师弟陈雅田者邪?”

    李志龙掀须微笑曰:“然也。陈雅田年少气盛,恃技伤人,故老夫略予惩戒耳。”

    杨先绩曰:“老师误矣。舍师弟虽然年少,却甚老成。此次令徒受伤,乃令徒要舍弟试拳,故尔受伤耳,非关舍弟之过。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若不是小徒自取其辱者,老夫已不止略施薄惩,令弟早已丧命于老夫掌下也。”

    杨先绩曰:“然则老师此来,邀某角技,请问文角乎,抑为武角?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文角如何?武角又如何?”

    杨先绩曰:“文角者,乃技术上之切磋。武角者,则以性命相搏也。”

    李志龙曰:“老夫与你前日无冤,近日无仇,似不必以生命相搏。且老夫此来之目的,乃在一试八拳之奥妙,究在何处?文角可矣。”

    杨先绩曰:“俗语有谓,搭桥无父子,诚恐一时错手,有伤贵体,又将如何?”

    李志龙大笑曰:“老夫如为杨师父所伤者,决不追究。但不知杨师父有此本领否耳。”

    李志龙之言,颇有藐视杨先绩之意。杨先绩大怒曰:“李老师,大丈夫一言九鼎,今可交手矣。”

    杨先绩言罢,立于厅中,摆开架式,以俟来势。李志龙抱拳一揖,一个箭步,标马上前,先把左手一幌,在杨先绩面上掠过,盖欲以乱杨先绩之耳目也。杨先绩老于经验,不为所动,只略昂其首,架式依然摆下,马步未动。李志龙见杨先绩从容镇静,亦不进击,急退后两步,静观其势,见杨先绩脚扎左弓右箭子午马,右手伸前,微向上举,作擎天一炷香之式,右手横挺于前,作护胸旁手,双目闪闪注视着自己之动作,中门紧密,无懈可击。

    李志龙观察一会,暗念从中门攻入,颇难致胜,顷以左手扰其目光,此人又镇静非常,不为所动,沉思一会,决利用自己之气功,先受其铁拳攻击,然后乘虚而入也。

    李志龙想既定,大喝一声,疾从中门攻入,迎面一掌,猛向杨先绩口鼻劈来。杨先绩急施展起八拳绝技,连消还打,左手一招,招住李志龙之拳,顺势一拳当中击去,猛劈李志龙胸膛。李志龙故意用气功一顶,顶住杨先绩之拳,乘杨先绩左拳打出之际,左胁空虚,李志龙之掌已到,一个玉带围腰之势,疾向其腰击来,掌快如飞。杨先绩转身以避,不料甫避过左掌,李志龙第二掌又到,右掌一推。杨先绩右拳一劈,向李志龙之桥手猛打。李志龙把右手拳一招,格住其拳。杨先绩第二拳又落,李志龙再格。

    李志龙连格两拳,桥手依然无恙,胸膛受杨先绩一拳,亦夷然若无事。至是,杨先绩暗暗吃惊,以李志龙之气功,果然不弱,无怪谌四以善受击者著名,今此人为其师,其善受击之程度,当比谌四为优也。当下以三拳击及李志龙之体,尚未能将其击倒。昔闻武当弟子,多擅气功,运起身中金刚之气,拳棒不伤,独下部非金刚气所能运到,是为死角,一蹴即破,今李志龙岂与此相类乎?

    杨先绩想至此,决一探其秘,当即先把右手一扬,猛向李志龙上门攻来。李志龙欲一掌打落其手上,杨先绩之脚已到,右脚疾起,猛蹴李志龙之阴。李志龙眼明手快,骤见杨先绩肩膊摆动,知其起脚也,急坐马,左掌一执,执着杨先绩之脚踝,大喝一声曰:“去也!”当堂把杨先绩抛于丈外,倒仆厅之一隅。

    李志龙大笑曰:“所谓八拳英雄,原来如此。杨师父请起,如未服者,不妨再来一次。”

    杨先绩满脸羞惭,狼狈爬起。...